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终于看到有两个身影向我走来,一男,一女,果然是姐姐……
我向他们奔去“姐,我到快冻死了……”我像获得重生一样上了车子。
到达住处有六点多钟了,在回住处的路上我认识了那个称是福建漳州的服装老板,叫陈志朋。一路上他不停的说着亲切的话,感觉很暖心,在这一个北方的城市能有个老乡当然也是格外亲近。
到达住处后,我就很疑惑的问姐姐,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她回答,会打得通,怎么可能打不通,你刚才打过来我按掉了,手机有点坏了。我一下紧觉起来,姐怎么跟我说谎话了,她从来都没说自己是在阜新市开店,只是来这边谈生意怎么半年多来都一直用这个手机号码。这号码在阜新没有漫游,那怎么还一直跟家里人说自己是在北京开店?
我马上找了个地方接上自己的手机充电,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了。在暖气边坐了20来分钟,终于找回一点精神身体也暖和起来,观察了一下他们住处的环境,感觉更不对劲了。他们住的那个房间连床什么都没有,地板全铺着塑料膜,客厅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角落边有一大袋的马铃薯,还有一大包的烂海带,旁边有个很大的煮饭锅(大概可以煮二三十人的饭量)在客厅呆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陈志朋就接到一个电话,他跟我姐说,大老板有生意要他们过去谈一谈。而且陈志朋表现得很热情,很亲切的说一定要带兄弟去见一下世面。本来坐了几天火车都累得半死,不过要是他们两都走了,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里连个睡觉的床都没有也不知道能干什么,我就跟着他们一切出去了。
踏着北方清晨的白雪,咬着直发颤的牙关,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谈生意的地方,推开那间维修机车的厂房,我的眼睛模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在颤抖,还是冷得直发抖,还是被眼前的真实场面吓傻了。我深吸了几口冷气,用纸擦亮模糊的镜片,再认真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一切。这房间里挤了大概有四五十人,上面有个小黑板,黑板上画着一个个金字塔形的结构,下面的人都在期待着“老师”快点开课,快点打开他们的发财梦。
我一进去就受到特别关注,陈志朋先走上去开始作自我介绍,他是那么熟练的开始:
所有的成功都来自不断的自我推荐,我是来自福建漳州的,我的名字叫陈志朋,请大家记住我的名字。
接着我姐上去作自我介绍
接着我也被推上去作自我介绍
我们三个介绍完之后旁边有个女的主持人就出来搞气氛,讲得也是一套套的:
“我们男的新人帅不帅,下面齐声喊着 帅!那女的靓不靓,下面又齐声喊:靓!想不想追?齐声回答,想。”
礼数完之后我们三人都安排了座位“老师”马上就开始上课,主持人叫下面的所有人要把手机先关掉,坐下面的那些人都乖乖的照做了,他们都成了听话的羔羊。
走到黑板前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自称是来自山西省的老板,身价已经过百万。他拿着手上的说明书开始介绍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化装品,也没有什么实际产品手上就一张说明书。一张口说话就晕死,这哪是什么大老板,就破农民一个。连手上的说明书都读得满口错别字,连自己的产品都念错,真怀疑他是怎么能蒙得了这么多人。
坐在冰冷的座位上,我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慢慢让心情平静下来后,我深深的盯着旁边的亲姐姐,眼前的一切就如梦镜一般但又都是事实。我用家乡话轻声的问旁边的姐姐:姐,这就是你一直以来说的大生意吗?你这半年多都是在这里做这种生意吗?我姐无语了,这时坐旁边的陈志朋紧觉起来,他要求我不要讲家乡话,认真听课,而且脸上一下显出恶像。
我的背直发凉,感觉到自己已经身处险境。这时我也变乖起来,跟他们硬来我是孤身一人在虎穴只有自己找苦吃。我硬着头皮开始听课,也跟着他们开始鼓掌跟着喊“好”“我是最棒的”。
一会儿坐我后面的女孩子开始为我捶背、按摩什么的,要我留电话给她,看得出也是很熟练的角色说话都一套套的。
他们越热情我就觉得越危险了,我问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种鬼地方,趁自己现在还清醒着身上还有一点路费,他们看我这么配合也没加重戒心。
到了十点左右他们的课还在继续,我已经决心要逃出就得抓紧时间,这时我跟陈志朋说,一下火车都还没吃东西肚子饿得不行了想先去吃点东西。他又跟站旁边的主持人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我们走出了那个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