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浅显却又经常接触的问题。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这个经常碰到而又带普遍性的问题,在一些教科书和实际操作中还不太规范,不易掌握。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谈谈。
文博界目前对陶瓷器颜色的表述,归纳一下,不外乎中国画颜料系列,更多的则是自然色。所谓自然色,是指自然界动植物、生物等等所具有的颜色。运用这些颜色描述瓷器,有的准确地表达了陶瓷器的颜色,有的则由于地域的差别或某些动植物本身色调的差别,使学习者不着边际而难于把握。因此,从事很多年文博工作,由于没有见到过某种植物而概念模糊,无法表述,实际工作中就不能对号入座。这种情况,一是有些教科书本身应很好地规范一下,怎样下定义才易于普及和学习;二是教科书与教科书、专家与专家之间互有差异,对同一种植物或颜色称谓不同、叫法不一。
前者暂以《文物博物馆专业基础课纲要》有关单色釉的表述为例:“黄,有蛋黄、娇黄、瓦(琉璃瓦)黄、鸡油黄、姜汁黄等。”我们知道,姜汁黄近于柠檬黄,是一种淡淡的黄;而鸡油黄呢?则稍比姜汁黄浓重一些(其实也差不多),而娇黄尤其使人难以把握;那么“蛋黄”,是指生蛋黄中泛红那种色调,还是熟蛋中近乎土黄的那种“蛋黄”,这很容易产生歧义。“琉璃瓦黄”又由于地域、土质、施釉技术、火候的不同而呈现的黄色也是不同的。所以,琉璃黄也使人难以把握。又如“霁红”、“霁蓝”,但又有“祭红”之谓,也应该统一一下才好。“洒蓝”又是一种什么颜色?再如分类上,青色的“天青、蟹青、豆青、冬青”是指一种动物、植物或物体,较好把握;但又与表示程度的“翠青、灰青、碧青”放在一块,也不科学。以上表述法,多半是沿袭以前的叫法,习惯了,没有人总结归纳,约定俗成吧。
有些颜色,又由于专家的习惯不同而有不同的叫法。以景德镇窑口为代表的青白瓷是一个较为丰富的概念,它应包括枢府釉在内的白中泛青的一系列瓷器颜色,但枢府釉又有其自己的特点和内涵,与其它青白釉不同。但往往人们把它们对立起来叫,把枢府釉以外的青白瓷叫青白瓷,好像并不包括枢府釉,这是不妥的。枢府釉从釉色上讲仍属青白瓷系列。
综上所述,瓷器的颜色表述一定要遵循简单明了的原则。就是说,我们借以类比的动植物或其它物体,最好是常见的、易见的。有些已渐被历史淘汰,如“胭脂水”,是否可以用现代常见的颜色来代替,有的植物在某些地区则很难见到,要选一些易见的东西作类比,容易捕捉其特点。用什么样的方法呢?特殊的颜色,不用某些动植物则难以准确描述的,仍可沿用。如孔雀蓝、蟹青、瓜皮绿等。这里面似乎有一个规律:太凡用动植物颜色作类比的多是单色釉。
那么,介于两者之间或有两种颜色,一主一次、一多一少这样的色调应该如何表述呢?是否可以采取主色调先表述,放在措述词的前边,次要的较少的颜色放在措述词的后边。如以黄为主但微微泛黑的叫黄褐色,以红为主微微泛黑的叫红褐色,以此类推。总之,这种主色调在前,少的、次要的放在后边是一个原则性的提法,特别是介于两者之间,或者两种颜色兼而有之瓷器表述方法,往往在实践中会出现一些特例,这要靠大家共同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较为规范的表述方法,以期为陶瓷器颜色表述的规范化做一点推进和改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