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是戊子年,也就是鼠年,老鼠为十二生肖之首,鼠年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一个吉祥如意的新年。鼠年又称为子鼠年,有金鼠、灵鼠、玉鼠等多种称呼。随着农历戊子鼠年的日益临近,越来越多有关老鼠的艺术品开始引起投资者的关注。虽然在日常生活中,老鼠过街是人人喊打,显示出人们痛恨老鼠的程度。但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老鼠却被视为灵兽,人生重要的两件大事——发财和生育都和老鼠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也使得我们能够在收藏市场上看到众多与“鼠”有关的艺术品。
“财神”咬开天
为何将鼠尊奉为财神,不同人会有不同的理解,但比较认同的是在佛教传说中,吐宝鼠是财神身、口、意的化现,更是财神财库之管理者。在去年上海的艺术品市场上,有一件十八至十九世纪制作的铜镀金吐宝鼠。吐宝鼠是财神的持物,一般不单独供奉的。鼠作为财神的配件起源很早,据说不管是哪一尊财神都会左手抱着吐宝鼠,并且靠吐宝鼠不断吐出宝珠来聚财。在目前的市场上,一旦出现吐宝鼠,往往会受到买家的追捧,在去年北京保利的秋拍中,也有一件铜鎏金吐宝鼠拍品,估价6万至8万元,成交价则达到了20.16万元。
与佛教的传说相比,百姓尊奉鼠为“财神”的原因更为实在,人们对它的光临,甚至有点欢迎。因为在过去,老鼠莅临,意味着这户人家粮食有余。所以,鼠便成了受欢迎的“财神爷”。民间认为家中鼠多是一种吉祥富裕的象征,如果家中老鼠突然离去,反而认为不吉利,是将要发生火灾的征兆。在工艺品中,往往采用“五鼠运财”的形式表现这种寓意,五鼠是很多老鼠的意思,就是大家齐心合力共同发财,在去年中国嘉德的四季拍卖会上,一件估价仅为6000元~9000元的民国时期象牙小鼠闹财摆件,成交价达到了30240元,这件高15.8厘米的牙雕,展现的就是“五鼠运财”题材,或许买家就是看中了其吉祥之意。在2005年无锡文物公司的拍卖会上,一件翡翠老鼠爱大米赏件,并以22000元成交,匠人巧意饰雕镂,翡红为仓库草围,翠绿为藤蔓伸展,青白色恰成仓中大米,老鼠戏于其中。
鼠画“闹”拍坛
传说上古之初,天地混沌,鼠咬天开,宇宙遂成。为表彰鼠的创世之举,民间将其排在传统文化十二生肖的榜首。在民间,还广泛流传着“老鼠嫁女”、“老鼠上灯台”的传说和故事。然而,要把鼠画得活泼可爱,却成了不少画家的难题,为了让鼠的形象更加可爱和吉祥,不少画家不得不用松鼠来代替。而作为一代大师,齐白石的艺术世界里,世间诸物无不可入画。把老鼠作为一种可爱的动物来表现,从古到今的画家中,数齐白石画得最为有趣。
猫鼠共一堂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猫与老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却常常可以看到猫鼠共一堂。在2006年香港苏富比的拍卖会上,齐白石的《猫鼠图》立轴,以280.8万元成交,白石老人的款识更加有趣,是为:昨夜床前点镫早,待我解衣未睡倒,寒门只打一钱油,那能供得鼠子饱,值有猫儿悄悄来,己经油尽镫枯了。白石出身农家,秉承务农的节俭淳朴风气,身旁一事一物皆十分珍惜,无丝毫浪费,甚或几近吝啬。乡间鼠类横行,破坏生产,甚为白石厌恶,偶有纳入画中,亦多带讥讽之意,或作影射世局人事之贪婪卑鄙。他对老鼠生活体验甚深,入画时无不毕画其态,维妙维肖。
不仅是在国画,在油画作品中也可以看到猫捉老鼠,像油画家常玉在1931年曾创作《猫捉老鼠》,成交价达163.175万港元。除了纸上作品,在工艺品中也有这样的题材,在中国嘉德的一场小型拍卖会上,1976年制作的粉彩猫抓老鼠瓶,估价800元~1200元,成交价为4620元,其款为“陶瓷研究所敬制”,具有非常鲜明的时代特点。这类“猫鼠共一堂”的作品,无疑可以让投资者体味到日常生活中的乐趣。
齐白石的老鼠画得有趣,不仅因为他将老鼠画得栩栩如生,让自己高超的用笔用墨技巧在老鼠的身上完美体现,还因为图中所配“道具”和画上的题诗与文辞的诙谐。齐白石不是士大夫家庭出身,画画没有一丁点贵族气息,画境营构款识造句似乎并不经心,却妙不可言,浓郁的生活气息赋予画面的是无比的亲和力,那是士大夫画家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比如近日在西泠拍卖付拍的《鼠烛书函图》,鼠、烛、书函,从画面看不过日常所见几个物件而已,但是一联系题款就大有玩味了:“蜡烛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岂为偷?”此画的“道具”是一本书,显然老鼠不会偷书,偷书是人的行为。白石老人的巧妙在于添加了一个极符情景的“道具”(烛光配书本寓阅读)之后,自然而然地将“窃书不算贼”这句中国封建社会因为尚文传了千年的俗语,成为了这幅作品的潜台词:人窃书尚不算贼,我老鼠上灯台烛光之下舔舔油就算偷了?颇有一种意味让人琢磨,简单而耐看,幽默极了。这幅白石老人89岁时所作的佳作拍出了61.6万元。
同样,在北京华辰秋拍亮相的《丰年多鼠图》,也是齐白石晚年极富情趣而又颇具深意的佳作。画中作一株稻穗自左上方垂下,颗粒饱满而色泽金黄,想是已经成熟待收,几只鼠子上下盘桓,其中一只正翘首仰望,欲食用谷粒,其余几只都追随其后,眼目关注稻谷,神情生动,憨态可掬。白石老人描绘物象,无不悉心观察,反复写真,方得其神理,虽然作画之时,不假外物,也不事先起稿,但所画之物早已了然于胸,呼之欲出。所以画中鼠子真如平日所见,而形貌可喜,也是老人化丑为美的天才想象,当真是“神乎其技”了!画面题款作“丰年多鼠”,老人幽默地画一只老鼠的形象来代替鼠字,造型简洁明了,令人忍俊不禁之余,又不得不叹服老人的神来妙思!这幅画以100.8万元的高价成交。
多子又多福
老鼠不仅与发财有关,而且在中国古代,还曾奉鼠为子神。因鼠是繁殖力极强的动物,对于存有多子多福生育观的古人来说,也是种寄托。因此把子(鼠)视为子孙繁盛的象征,而把鼠尊奉为子神。在拍卖市场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些鼠神工艺品。在2000年北京翰海的拍卖会上,就有一件清中期的玉雕鼠神,估价18000元至25000元,成交价则达到了77000元,除了玉雕本身的精湛工艺之外,其所寄托的良好祝愿或许也是买家肯花高价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鼠与一些植物合为一体,也是民间常见的吉祥图案。诸如“老鼠与葫芦”、“老鼠与葡萄”、“老鼠与石榴”等,是绘画普遍表现的题材。在2004年广州嘉德的春拍中,齐白石的《葡萄子鼠》立轴,以20.9万元成交。在这些题材中,老鼠成了人们敬奉的对象。鼠具有惊人的繁殖力,《本草纲目》称,鼠孕一月而生,而且一胎多子,多者竟然达近20只。这种快而多的生育能力,实在令渴望多子多孙的人家向往。所以,鼠被民间视为多子多孙的象征。而葫芦、葡萄、石榴也属多子,因此,人们便把老鼠与这类东西放在一起,强化了繁衍后代的愿望。
在古代,有钱人或文人则常常佩戴玉,而平民百姓则是佩戴花钱,其中就有生肖背道符花钱,更成为了人们寄托辟邪求平安的载体。生肖花钱越有年头则越有收藏价值,同时期的生肖花钱,个头越大,则收藏价值越高。在2007年中国嘉德的秋拍上,宋代本命星神肖鼠背道符大型花钱(直径54mm),成交价达到了11200元,而在2006年的秋拍上,一枚39mm的类似花钱,成交价只有143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