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卿,1961年生于杭州。高中毕业后在杭州无线电元件厂做技术工作,之后调入杭州日化厂担任副科长。1987年干个体,1994年成立中亚制衣有限公司。现担任杭州中亚制衣有限公司总经理,杭州市服装协会常务理事,上城区政协委员。
一个属牛的女人,凭着一股牛一样的韧性和干劲,经营着一个叫做“野牛”的品牌。在她白手起家的时候,怀里仅仅揣着两千元的家当,生意最艰难时甚至一个月都没有开张。可现如今她已经拥有了一家占地3000多平方米,雇用员工300多人的制衣公司,并雄心勃勃地计划着进一步扩大事业的新蓝图:将绣花、印染、成衣配套成龙,走集团化的发展道路。
这个女人有着一个妩媚的名字———张玉卿。
其实一冲眼,我们很难将张玉卿和所谓的“女强人”联系起来,她五官端正,身材瘦削,眼睛弯弯的如同两轮上弦月,不笑时也自然带着三分笑意,只有沙哑的声音显出几分沧桑的痕迹。虽然管理着一家颇具规模的服装公司,张玉卿穿得却很质朴,当摄影记者提出要为她拍照时,她才换了一件更见精神的黑色上衣。
我们的采访不时被来自全国各地的催货电话所打断,一接起电话,她的声音就立刻变得短促、干练、魄力十足,边说边打着有力的手势。而这,才是我们所要真正认识的张玉卿,她就像是某个好莱坞电影中的女主角,镜头一换,立刻进入角色。于是,她也和好莱坞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最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第一幕:自砸饭碗
那一年,张玉卿26岁,刚刚从无线电元件厂调进日化公司担任副科长不久,正享受着初为人妻、初为人母的喜悦。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也许生活就将如此平静地延续下去,然而,一次普通的出差却将张玉卿的命运轨道扭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时,她跟随经理一起到深圳进行销售活动,并凭着自己的能力在短短几天内为公司赚回了5万多元的利润。
回来后,一些同事对她的业绩视而不见,背地里还给她扣上了一顶“奢侈浪费”的帽子———仅仅因为在深圳时,她为了赶时间多办几件事,每天坐一角钱的中巴,而没有去挤当时两分钱一趟的公交车。对此,张玉卿感到迷惑、委屈甚至愤怒。想到自己怀里还揣着三毛八分钱的旧手帕,而深圳人每天已经开始使用五毛钱的餐巾纸,她终于坐不住了,向经理递交了停薪留职的报告,毅然放弃了舒适的岗位,在新声路市场里租了一个摊位做起了小打小闹的生意。对于她的决定,父母反对,公司惋惜,经理甚至三顾茅庐希望她再做考虑,但倔强的性格让张玉卿没有回头。而今,她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回首那段岁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环境太压抑了,再呆下去我没有办法做好任何事情。”
第二幕:站到广州
八十年代末的绿皮火车,潮湿闷热而且拥挤不堪,每一节车厢都像是春运高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甚至连硬座下都躺着疲惫的旅客。这样的火车,那些年她每隔几天就得坐一回,到广州去进衣服。
虽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张玉卿却穿着厚厚的棉衣,明明是又困又累,却不敢和以前一样,为省卧铺钱,躺到硬座下面闭会儿眼睛。因为此时她的腰间正用长筒丝袜密密麻麻地绑着三四百张十元的纸币,稍微动一动就会露馅,这使得她的神经必须每一秒钟都紧绷着。
之所以会落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是由于一天前她的丈夫在广州发现了一批新颖的面料,而供货方却提出必须在48小时内拿到货款,否则就把这些面料卖给别人。于是张玉卿连票都来不及买,就以这样一种火速的方式带了钱南下广州,在长达两天一夜的旅途中,她就一直坚持着站了过去,全身淋漓的汗水浸润了每一张钞票,使它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血汗钱”。
这批面料拿到杭州做成成衣后,很快在武林门红太阳夜市里被一抢而空,而张玉卿也赚到了她人生当中的第一个1万元。
这一次的经历,让张玉卿意识到加工面料里有着比倒卖成衣更为丰厚的利润。第二天,她就拿出九千元去买了一辆摩托车。有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张玉卿开始转战浙北,自己购买面料加工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