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3年5月21到6月11日,丁磊控制的SHININGGLOBE公司通过高盛减持了88万股网易的股票,若以此期间均价28美元元计算,丁磊为此套现接近2亿人民币。网易CEO孙德棣解释:“这是个人理性的理财行为,标志着丁磊从一个成熟的企业家走向资本家。”
未来中国首富?
丁磊拒绝接受采访,语气坚决。
美国当地时间6月17日,美国股市收盘,网易(NTES)开盘于36.51美元,收盘于36.14美元,上涨+0.36美元,涨幅+1.01%,一度逼近37美元。
比较其历史最低点,已狂涨60倍,一年多来,涨60倍,即使在经过大风大浪的美国市场,也堪称拍案惊奇,从发行价15.82美元,跌至0.6美元,甚至险被摘牌,再到37美元,丁磊难免有超级过山车般的眩晕。
有人测算,网易只要能超过40美元,以丁磊持有58%的股权计,丁磊的身家将突破70亿元人民币,有可能超过荣智健,成为本年度中国首富。事实上,丁磊在过去一年中也是身家增长最快的富翁。
“成长性可以称为纳斯达克第一股。”这是彭博财经通讯社和一些专栏作家对网易激动人心的评述,丁磊作为实际控股人,完全有理由为此趾高气扬。
然而,恰恰相反,丁磊对媒体近期关于网易股价上扬而闹得沸沸扬扬不以为然,“媒体太浮躁了”,这是丁磊对媒体的惟一评述。
两年前,正是网易的非常时期,来自媒体最为恶毒的猜测说丁磊将会坐牢云云。从此,来自媒体的丁磊对媒体充当起“沉默的羔羊”。
但也不能排除丁磊看穿股市红尘。丁磊说:“说什么中国第几富,没有任何意义。”
两年多的历练让丁磊“青”年老成。
“玩”出来的富翁
丁磊在几大门户网站首领级人物中,恐怕是最具“草民”情结的。
毕业于电子科学大学的丁磊上世纪90年代中叶,在广州与一班网虫们沉湎于网络之中。1997年,丁磊走上“玩”电子邮件系统的道路,在广州创立网易公司。
作为网络的弄潮儿,网易发展良好。然而,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网易并非一帆风顺。斯时,互联网泡沫开始破灭,网易发行价每股15.82美元,当时跌至12.82美元。丁磊以及他的网易陷入低谷。
“网”海浮沉,丁磊与过去的一班网虫们还有联系,所以丁磊的一些个人特性,也最容易留在“坊间”,这个面色苍白而斯文的丁磊,喜欢泡吧,喜欢泡MUD、QQ(现在应该是泡POPO吧),更喜欢拼命玩网络技术。
实际上,过去的网虫朋友们还是喜欢丁磊。丁磊是个有个性的“虫友”,而不是人们理解上的企业家。
这似乎是丁磊天性的必然选择。这个喜欢窝在屋子里打电话,喜欢通过网络通过有线或无线与外面的世界保持密切联系的网虫人,不可能不认定短信服务是霞光万丈的朝阳业务。
丁磊对网络游戏尤其情有独钟。甚至在IT业跌至谷底时,丁磊仍坚持推出游戏online《大话西游》,丁磊甚至放言,“世界上投资最少,甚至每天睡觉都可以有成千上万收入的行当有哪个?”
网络游戏便是。
“冰点”
“网易公司(Nasdaq:NTESE)今天宣布:公司已收到Nasdaq证券市场关于打算开市时对公司在Nasdaq国家市场上的美国存托股交易予以停牌的通知。由于公司未能以表格20-F的形式向Nasdaq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呈报年度报表,因此违反了Nasdaq市场规则第4310(c)(14)条的规定。”
这是网易在2001年7月23日披露的信息。
此后,网易一直在媒体关注的“生存还是死亡”话题之中。网易先后4次被停牌警告,先后传言有i-Cable等数家公司要收购网易。及至2001年9月,网易终因误报2000年收入,违反美国证券法而涉嫌财务欺诈,险被摘牌,其股价也跌至1美元以下,最低65美分,也被暂时停牌。
那时,丁磊曾对媒体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实际上,没有悲伤是不可能的,但重要的是能不能挺祝在那个“非典型时期”,丁磊的“非典型行为”迭出。
那是个困难时期,但丁磊坚持不裁员、不减薪(但福利待遇有所下降);但与此同时,丁磊“血洗空降兵”———网易原CEO黎景辉和COO陈素贞———相继离职;但最为核心的是公司的主导方向的移位。
站在今天网易股价的沸点上,丁磊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有人来捧网易股价如何好,为什么不想一想,在网易股价最低的时候,没有人会看到这一点?为什么不想一想,那时候我们就想到网易会有今天?”
这样说,隐含了丁磊的先知先觉,其实不然,在那个时候,作为一个企业家,必须认准一个方向,当然风险是不可避免的。祸福焉知?
网易将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了无线互联和在线娱乐方面。
丁磊辞去董事长之职,躲到广州,那个他天性畅然,那个他的发祥之地,一躲就是一年有余。此时的丁磊带领一班兄弟卧薪尝胆,终于推出了online《大话西游》。不仅如此,网易还宣布引入韩国全3D的Q版网络角色扮演游戏《精灵》。
网易CEO孙德棣说,现在《大话西游》盈利了,如何说都是对的,平淡无奇的。但在当时,在线游戏在中国没有一家是成功的。这是因为,当时已经有无数类似的免费MUD供网络在线游戏爱好者使用,要做收费在线游戏,无疑会头撞南山。
但是,丁磊却成功了。
2002年8月,网易率先宣布盈利,2003年第一季度实现盈利6380万元。而据消息,网易来自于短信方面的收入占到了总收入的一半,在线游戏占到了35%。
孙德棣认为,在两年多的卧薪尝胆期,有许多丁磊个性张扬的一面,但更有丁企业家成熟的一面:将网络真正当作一个企业去运作。这才是对丁磊最根本的解读。
非典时期的“沸点”
与网易的运营业绩相对应,网易的股价随之上扬的冲动,“非典”也难以抑制。
2002年1月2日,网易股复牌时,仅95美分/股,最低曾到60美分。而到现在,网易已经逼近37美元,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股价上升了39倍,最大涨幅接近6000%(以最低价计算)。
这全是网易业绩做出来的?
面对这样的提问,丁磊的回答很坚定:“网易的业绩是勿庸置疑的。”
孙德棣进一步的解释是:网易的目标是在未来的两三年中,来自于游戏、短信和广告的收入能够三足鼎立,另外希望收费邮箱、个人主页等业务也能占到不小的比例。
在经过“爱也nasdaq,恨也nasdaq”的过程以后,作为从事第四媒体工作的丁磊,已经习惯了“股价上上下下”。丁磊还揶揄:“现在为网易股价上扬而找出许多理由,给我排什么中国第几富第几富,将来有一天网易股价掉下来,又找出一堆理由,又说我从第几富掉到第几富。这不无聊吗?”
网易有理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2001年那个对网易而言意义非凡的时刻,丁磊说,“我们要潜下心来做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