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坐飞机从来没有坐过公务舱和头等舱,现在和两个儿女、保姆等几代人住在一个170平方米的按揭楼房中。“哪有富豪住按揭楼的?”他反问记者
这是一个财富的放大镜。胡润用榜单上的一串数字把原来并不显山露水的严介和推上了万众瞩目的“榜眼”地位。
于是,像所有的黑马富豪一样,他遇到了公众对于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豪们同样的天问——富豪们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社会责任?
严介和给《第一财经日报》的回答是,不做“老板”,做“企业家”。
教书匠出身的严介和言语极富激情,话匣一开,成语连珠。
他向记者解释起了三个概念:“老板”、“资本家”和“企业家”。
围绕“钞票”运转的人是“老板”;
围绕“企业”运转的人是“资本家”,他们“谈企业如数家珍,做企业行云流水”;
“资本家”再高一个层次就是“企业家”,企业家是围绕“整个社会”运转的人。
“社会效益无处不在,我的原则是没有明显的社会效益的事情坚决不做。”严介和告诉记者。
他认为自己经过十几年的奋斗,“已经为社会为他人做了一些东西”。太平洋重组了很多国有企业,让十几万人再就业。他认为这个比个人拥有财富更重要,而自己也从来没有统计过自己个人拥有多少钱。
严介和从来不掩饰地认为自己比一般的人优秀。原因是自己从小出自书香门第,并且受到非常苛刻的教育。
他认为企业家是既优秀又苦难,既可爱也可怜的人,他们能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和苦难——就像白居易的《卖炭翁》一样,“可怜身上衣正单,忧炭贱愿天寒。”不怕被冻死,也要卖个好价钱。
严介和的财富增长之路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一个谜,胡润的算法是,太平洋建设今年的收入能达到300亿元,即使按照8%利润率低估也有24亿元的利润。参照国外建筑行业的标准,严介和拥有超过25亿元的资产不足为奇。
这位富豪所在公司2002年的收入仅为20多亿元,三年的时间,十倍数的增长,背后到底有什么?
值得关注的是,这两年,他在全国各地收购了大量的国企。这也使他的企业雇员迅速达到了10万。民营企业收购国企,在中国容易遭到“国有资产流失”的质疑。
“收购没占便宜。都是没有人要的企业,难于消化。它们都是臭名昭著、弹尽粮绝、千疮百孔,像一个万丈深渊要我们跳。”严介和一气用了四个成语来回应这种质疑。
他举例ST纵横,经历了北京、上海两家公司,重组都失败了,“雪上加霜”,“政府感到头疼”,这个时候太平洋才进去的。
他也承认,重组“没有人要”的企业,做给政府看,赢得了政府的信任,“付出更多得到更多”,在政府的印象中自己“既聪明、又能干、又听话”,所以政府对自己比对国企还信任,也使公司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这位财富黑马说自己追求一种“财富如水,上善如水,厚德载物”的境界。
胡润说,在国外,富翁达到1000万美元就可以满足你的生活方式了,只要你不买了游艇撞坏在岸上,基本上一辈子够花。
而严介和说,自己人民币1000万元都不需要。
他说自己坐飞机从来没有坐过公务舱和头等舱,现在和两个儿女、保姆等几代人住在一个170平方米的按揭楼房中。“哪有富豪住按揭楼的?”他反问记者。
他提出了一个目标,就是将自己占企业90%以上的股份,逐步退出,给员工。到2008年只拥有25%。以此来造就100个亿万富翁,1000个千万富翁,1万个百万富翁。
而自己到时候则淡出企业,兴办一所商学院。进这个商学院的人只取决“智商”,不但不要一年20多万元的学费,而且还发给工资。
谈到企业家的慈善事业,严介和表示,自己在慈善事业方面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做慈善不如培养若干个富翁,上行下效,比慈善更重要。
他认为,很多企业家有原罪,所以千方百计行慈善以使自己得到慰藉和平衡,而自己并无任何原罪。
这位新科“榜眼”推崇小平同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号召。
“社会主义难道不应该富有吗?”他自问。
“社会主义应该比资本主义富有。”他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