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演出谢天谢地准时开始了。我照例坐在后台。所有技术人员也都在此。之前他们看见我一般都礼貌地微笑,但这次他们主动过来跟我聊天,递给我饮料(我同事是大救星,给灾区的同志们送来了饮料、香蕉和巧克力)。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虽然有人英文不是很好,还因说错某个词而遭大家哄笑),也有人掏出自己家人的照片跟我如数家珍地谈他的女儿。
不过,最搞笑的是,我同事告诉我,说林偷偷问她,你们公司那个××人长得那么漂亮,结果脾气好大啊,我今天中午都被她吓死了...。我同事绘声绘色地模仿她的声调告诉我时,我们俩都笑翻了。
晚上回到酒店吃完饭后,我回到酒店给老板发了一封邮件,将我们所遇到的问题告诉他,因为这个城市结束以后,我们就要到北京了,希望这边的纰漏在北京能够避免。
接下来几天不赘述了,反正就是忙来忙去的。但最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外公外婆三年前迁至这个城市后,我一直没见过他们。我小时候外婆带我长大,对我付出心血甚多(我还没上小学就教会了我一年级的课程),我跟他们感情很深。但是,这次行程安排太紧了,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直到最后一天,我才找出一个空隙,利用中午的时间去看他们。他们住得离剧场稍远,我到达后,看看表,我只能在他们这儿待上一个小时。因为下午还安排了一个文化交流活动。虽然我在电话里说好了时间太紧,不能吃饭。可是我一进去,才发现他们早就让阿姨做好了一桌子我自小爱吃的菜(阿姨说大清早就催她去买菜)。那时已经中午一点了,两个年近九十的老人一口未动,等着我。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很自责啊。而且,就这一个小时内,我的手机响n次。我外公外婆看我时而中文,时而英文接着电话,时而匆忙往嘴里心不在焉地塞点东西。一个小时后,我必须走了。临走,我外婆拉着我的手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劳碌啊?”
就是这句话,让我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泪如雨下。
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我都不知自己怎么这么伤心。可能是在读出了老人隐隐的失望后的深深自责,也可能是这几天辛苦委屈后的情绪宣泄,反正,眼泪就是止不住。
之后,我们结束了广东的行程,回到了北京。这次乘机我不敢大意(那种如同大病一场的感觉终身难忘),事先吃了“乘晕宁”,起飞后不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人已经在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