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改变家人的处境,小小的胥定国有着一种巨大的快乐和幸福。从此他认定了打工--挣钱--读书,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人生之路。以后的每一年暑假,胥定国都会外出打工,广州、深圳、北京、上海……火热的打工城市他几乎跑遍了。凭着打工挣来的钱,他完成了初中、高中的学业,顺利地考上了中山大学经济管理系。
1997年胥定国大学毕业,他放弃了分配到家乡县城的工作来到上海,开始寻求自己人生新的起点。
在上海,他应聘到一家台资企业。在这家公司,胥定国受益非浅。3个月后,他被提升为人事部课长,在任职的半年多时间里,通过科学、创新的管理,他为公司节约了管理费100多万元。年底,他被提升为部长,老总为他的智慧奖励了25万元现金。
为自己打工,干一番事业,是胥定国的梦想。1999年 ,胥定国来到厦门,用打工积累的27万元资金独自创业。
第一笔生意,贩卖甲鱼。从越南运甲鱼到厦门,还没来得及卖,就被全部没收,17万元血本无归。
事后他才明白,当初只听别人说在厦门卖甲鱼赚钱,他却连货物进出国门需检验、检疫等基本法规都不清楚。1999年底,他用剩下的10万元与厦门当地一个朋友合作成立了食品公司,生产鲜榨果汁饮料。虽是一个小投入的项目,却很快有了效益,而且发展势头良好。可让人想不到的是,不到一年,合作者烧掉了公司的财务账本,也不肯退还胥定国的本钱。胥定国又一次铩羽而归。
27万元化为乌有,胥定国重又变得两手空空。
连连的失败,胥定国没有敢告诉怀有身孕的妻子。当初接她到厦门结婚时,妻子跟她家里人的曾劝他用一部分钱买一套房先安定下来,可是他执意租了房子,用这笔钱来创业。他曾经给妻子许诺在新居中迎接他们的孩子,现在也只能成为一个遗憾的谎言了。因为再过一个月,妻子就要分娩了。
2001年10月的一天晚上,胥定国和妻子一道去一位朋友家里做客。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胥定国心里起了向朋友借钱的念头,可是,在朋友家整整5个小时,除了跟人谈笑风生,他就是没有将借钱的事说出口。晚上12点,从朋友家出来往回走时,突然下起了雨,因为太累,妻子再也不肯走路了,执意要坐出租车。胥定国为难了,他身上只剩下了3元钱,连坐一辆5元钱的摩托车也不够。妻子见他半天没动静,委屈得嘤嘤地哭了。她什么都明白了,流着泪对他说: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你死要面子还硬撑,不好意思借钱就去打工吧。
妻子的眼泪让他心酸。男人活在世上就是为责任而活,为使命而活,他的责任是保护好妻儿,他的使命是干一番事业。下一步怎么走?找个地方打工能暂时缓解眼前的困窘,可是不到万不得已胥定国却不想再去打工。再次创业却没有资金,没有项目,没有方向,机会又在哪里?
思虑再三,他决定先借一笔钱,等妻子分娩后再作打算。
在厦门,胥定国有许多同乡生意做得不错,只要向他们开口,借点小钱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他却不愿找他们借钱。想来想去,他想到房东。房东老伯是厦门客车总厂的工程师,为人和善,平时跟他很谈得来。第二天,胥定国到老伯住的地方找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伯却告诉他说,他的一个亲戚,因吃了有农药的蔬菜中毒抢救不及时刚刚死亡。胥定国安慰了老人一会,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走出门口,屋内的哀哭声还隐隐地传来刺痛着他的神经。就在这时,胥定国猛然一惊:他突然想起一个月前他看过的一张报纸,上面提到广东因农药蔬菜引起50多人中毒的事情。像是发疯一般,胥定国飞跑到附近的一个网吧,上网查寻有关“农药蔬菜”的信息。一条条信息让人触目惊心:--“农药蔬菜”除有造成急性中毒或死亡外,更为严重和可怕的是,农药为慢性中毒,具有致癌、致畸、致突变的“三致”作用,甚至会遗传危害后代(已得到科学公认),成为人类健康的隐形杀手。
--国家质监总局对全国23个大中城市的蔬菜抽查结果表明:农药残量超标的“问题菜”高达47.5%,全国有将近一半的蔬菜属于不能食用的“农药蔬菜”。
--《中国工商时报》报道:对广州蔬菜市场连续5周监测152个样品表明,农药残留超标菜样93个,占总样品数的61.2%......胥定国心中一片光明:蔬菜脱毒机一定有市场!
几个月来,因失败而带来的焦虑、烦躁、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张久而未动重又拉满的弓箭,有了目标,待势而发。第二天,当他对朋友说了自己的发现时,没想到,朋友扔给他一本杂志,上面刊登了一篇广西农技员写的“开家蔬菜解毒配送店”的文章。胥定国一口气读完,当即决定,到广西南宁去考证。
在朋友那里借来车费,胥定国上路了。坐了火车又坐汽车,总算找到了那个农技员。在离南宁300公里的一个小县城见到他时,他正指挥着四五个工人忙着给蔬菜解毒配送,一片忙碌,看来文章中说一天配送2吨蔬菜并不虚假。胥定国跟他说明来意,问在哪里可以买到机器。农技员拿出一张广东某厂给他的销售代理委托书说,自己在代理此厂生产的大型商用蔬菜解毒机,可以在他这里购买。进一步的合作可以,但需先交5万元钱。
没有钱,胥定国不能跟对方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