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李鸿章,是一位有争议的人物,诸葛长青认为,每个人都有长处,我们应当放宽视野,辩证看待问题。余沐先生写的《正说清朝十二臣》,值得一看,余沐先生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分析了李鸿章,尤其是他的用人技巧,令人感到与众不同。实际上,作为领导者,不能千篇一律,应当各有特点。合适的就是最好的。李鸿章,是清朝一大能臣。
李鸿章,本名章桐,字渐甫(一字子黻),号少荃(泉),晚年自号仪叟,别号省心,谥文忠,安徽合肥人。中国清朝末期重臣,洋务运动的主要倡导者之一,淮军创始人和统帅。官至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华殿大学士,在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眼中,被视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著有《李文忠公全集》。余沐先生写的《正说清朝十二臣》,对其进行了全面评价。
诸葛长青认为,李鸿章是一位胸怀大志的人。请我们看看他当年赶考写得一手励志诗歌。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出山志在登鳌顶,何日身才入凤池;
倘无驷马高车日,誓不重回故里车;
即今馆阁须才日,是我文章报国年;
马是出群休恋栈,燕辞故垒更图新;
徧交海内知名士,去访京师有道人。
他成名之后,更是独创自己的领导艺术。
1、重用乡人,打造铁军王牌
李鸿章特别看重乡谊。晚年坐镇北洋时,凡是乡人的请求,没有不答应的。慢慢地他的军营中几乎全是安徽人了,其他省的人根本没有容身的机会。作为一名朝廷要员和封疆大吏,李鸿章这种狭隘的乡土观念有时竟到了可笑的程度。光绪元年(1875),因光绪继位,增加一科乡试,是为“恩科”。当时李鸿章正由天津入京觐见,本来应该立即返回任所,但这时顺天乡试快要揭榜,于是决定推迟几天。当得知所中举人没有一个安徽人时,李鸿章非常气愤,说道:“咸丰戊午科(1858)顺天乡试也是一个安徽人没有,今年不会再闹出柏中堂那样的笑话吧。”柏中堂就是柏葰(jùn),时任大学士,主持咸丰戊午科顺天乡试,其家人私受贿赂,被政敌抓住把柄,因此被杀。”
诸葛长青:李鸿章,注重用乡人,打造了铁军王牌,战无不胜。
李鸿章所荐举的许多重要官员都是安徽人,像其幕僚周馥(安徽建德人)、杨士骧(安徽泗州人)都先后得到他的保举升任直隶布政使,很快升到了巡抚、总督的位置。北洋海军将领丁汝昌、卫汝贵、叶志超等人都出身淮军,他们早年跟随李鸿章在镇压捻军中立下汗马功劳,故被委以重任。对于其他以昔日部将身份来找他求职的人,李鸿章也几乎是有求必应。李鸿章说自己“率乡井子弟为国家杀贼保疆土”,这些人于国有功,因此“一切小过,悉宽纵勿问”。当然由于李鸿章顾及情面而姑息纵容,也出现了导致淮军军纪败坏、名誉扫地的事情。
所以,李鸿章的曲法徇情,公私不明,是他从政的一个最大弱点。
2、传师衣钵,善用挺经
甲午战败后,在各种压力下,李鸿章从权力顶峰跌落下来,借住在东安门外冰盏胡同的贤良寺。这时他已70多岁了,但依然把手中的权力抓得很紧。当时的帝党领袖翁同龢对李鸿章“怨之颇切”,窥视着李鸿章的相位。因为当时无缺可补,便产生了让李鸿章让位的念头。原被李鸿章一手提拔的袁世凯见李失势,为了攀援翁同龢就甘当说客,来游说李鸿章让位。
一天,袁世凯来拜访李鸿章,稍作寒暄,就开门见山地对李说:
中堂再造元勋,功高汗马。而现在朝廷待遇,如此凉薄,以首辅空名,随班朝请,迹同旅寄,殊未免过于不合。不如暂时告归,养望林下,俟朝廷一旦有事,闻鼓鼙(pí)而思将帅,不能不倚重老臣。届时羽檄征驰,安车就道,方足见老成声价耳。
李鸿章没等袁世凯把话讲完,就大声呵斥道:
慰廷,尔乃来为翁叔平作说客耶?他汲汲要想得协办,我开了缺,以此推升,腾出一个协办,他即可安然顶补。你告诉他,教他休想!旁人要是开缺,他得了协办,那是不干我事。他想补我的缺,万万不能!武侯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两句话我也还配说。我一息尚存,决不无故告退,决不奏请开缺。
袁世凯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告退。他走后,李仍余怒未息,仍骂袁世凯:
袁慰廷说得天花乱坠,要我乞休开缺,为翁叔平作成一个协办大学士。我偏不告退,教他想死!我老师的“挺经”正用得着,我是要传他衣钵的。我决计与他挺着,看他们如何摆布?
诸葛长青:李鸿章的成功,在于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奋斗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鸿章所说的老师就是指曾国藩。曾国藩有他的一套“挺经”,大意是教人遇事坚忍,不要小挫即退。没想到被李鸿章用在这里了。
3、拜师曾国藩,努力向前进
早在道光二十四年(1844),李鸿章就开始师事曾国藩,而且其父李文安又和曾是同年的进士。所以,对于曾国藩来说,李鸿章既是晚辈,又是学生,这种双重身份的亲密关系在曾对李的栽培提拔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而李鸿章本身的才气与学识也得到了曾的赏识。
在镇压太平军和捻军过程中,曾国藩为李鸿章提供了诸多方便和机会,这是李发迹的一个重要条件。如曾围攻金陵牵制了李秀成的军队,使其疲于奔命,给李鸿章在江浙提供了可乘之机;李鸿章取代曾国藩做了镇压捻军的钦差大臣,曾则以两江总督的身份,为其保障后勤供应。而李鸿章一生立身行事、耐劳任怨、坚忍不拔的精神,和他治军驭将、推诚布公、团结士气的方略,无一不是得自曾国藩。因此,梁启超说:“故有曾国藩然后有李鸿章,其事之如父母,敬之如神明,不亦宜乎?”
李鸿章曾对人说:“别人都知道我前半生的功名事业,都是老师提携的,好像说到洋务,老师还不如我内行,这是不明白我办了一辈子外交,没有出现什么乱子,都因我老师一句话的指点。
李答道:“学生也没有打定主意,但我想同洋人打交道,不管怎样,我只同他们打痞子腔(意思是油腔滑调)。”
曾国藩听后大不以为然,正色说道:“依我看来,还是用一个‘诚’字,‘诚’能感动人。我想洋人也一样有人情。圣人说,忠信能通于野蛮人之中。这一定是不错的。我们现在没有实在力量,任凭你如何虚假造作,人家总能看得出来,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同他平心静气地说理,虽然占不着便宜,或许也不至于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讲信用,总是能站得住脚的。脚踏实地,跌跟头也不会过,想来比‘痞子腔’总要靠得住些。”
李鸿章听后,连声答道:“是!是!门生一定按照老师的话去办理。”此后,李鸿章的确把老师的话当作了办外交的准则。他晚年曾说:“我办理交涉,无论英、俄、德、法,只捧着老师的这个锦囊,用一个‘诚’字同他相对,果然没什么差错,而且还有收大效的时候。”
4、用绿林好汉,不用文人秀才
我们暂且不论李所说其办理外交有无差错,但他完全继承了曾国藩的衣钵倒是事实。但是,我们细加比较,就会发现这师徒二人在做人、做事和为官的风格上又有许多不同。治军方面和曾国藩的湘军相比,淮军具有更为浓厚的私人武装色彩。湘军的主要将领虽是湘人,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全靠地方观念维系,而是以镇压农民起义、维护清王朝的统治相号召。因此在太平军失败后,曾国藩就将其大部解散,没有形成私人武装。
淮军的主要将领都是安徽人,他们所属的各营都以个人的名字命名。同时,在军队中确立了人身上的层层隶属关系,各部将领都听李鸿章的指挥。因此,淮军虽然名义上属于湘军支派,但曾国藩却无法调度。
曾国藩本身为理学家,他重用士人,湘军主要将领几乎全出自儒生,罗泽南、王鑫等都是理学家,彭玉麟是个学者,胡林翼则是进士出身。
淮军则不然,李鸿章不用读书人带兵,而只以感情联络,主要将领中,只有潘鼎新是举人,如程学启是太平军的降将,刘铭传是盐贩子出身,张树声、张树珊和周盛波、周盛传兄弟则基本上是地痞一类的人物,靠办团练起家,吴长庆出身行伍,曾做过中下级军官。他们这些人出身比较低微,崇尚江湖义气,一旦受到李鸿章的重用,就会死心塌地为其卖命。
诸葛长青:江湖好汉与文臣武将,各有千秋。
湘军初期纪律很严明,统一发放军饷,将领一般不会私吞,士兵也有固定的收入。而淮军则不然,为了收买和笼络部下,每攻取一个地方,李鸿章并不阻止他们肆意抢掠。因为有了这笔收入,遇到“欠饷”或者少发饷银之时,士兵们也不在乎。所以,淮军的将士往往可以大发其财。
5、驭下之术,赏罚分明
上文讲到,曾国藩要求带兵打仗的将领有一定的文化,并具备“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汲汲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的素质,选择兵源时注意挑选那些诚笃的农民。
他主要是靠儒家传统道德来教育和约束部下。与曾国藩重“德”不同,李鸿章更善于以“利”来驱使部下。
李鸿章对于无法给予差使的人很是礼貌,而对于可以委任的人则故意加以粗言恶语。他对待下属颇为傲慢,满口污言秽语,根本不像是个书香门第的翰林公。
下属官员赴任前向他辞行,或者因为什么事情向他道谢,他总是用合肥土话说:“贼娘,好好的搞!”被他骂的人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别人听了也不以为非,以为被李鸿章所骂的人是“红员”,必将得到重用。据说有一位副将想托人情谋个中军职务,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有人对他说:“得到这个差事太难了。”那个人则很自信,说:“有一天召见时,中堂大人骂我滚了。”
李鸿章驭下之术的弊害在于,如果求差之人为了求得差使而甘心以被骂为荣,必定是无廉耻之心而惟利是图的小人。李鸿章明知这些人的真实面目,还仍然愿意委以差使,其直接的后果是吏风日下。所以,晚清官场的风气败坏,李鸿章也有其不可推卸的责任。个人操守和文章学问曾国藩追求儒家“圣人”的境界,砥砺品格,信奉实干,终身以“拙诚”、“坚忍”行事,被誉为“立德、立功、立言”三者兼备的“古今完人”。
蒋廷黻(fú)认为“曾国藩是我国旧文化的代表人物,甚至于理想人物”,“无论我们是看他的字,读他的文章,或是研究他的为人办事,我们自然的想起我们乡下那个务正业的小农民。他和小农民一样,一生一世不作苟且的事情。他知道文章学问道德功业都只有汗水才能换得来,正如小农民知道要得一粒一颗的稻麦都非出汗不可”。与曾国藩的农民式的“本分”相比,李鸿章更多的是官场上的权术和手腕,从功成名就后的全身自保的方式上能更明显地看出这种区别。曾国藩作为镇压太平军的“第一功臣”,他想到的保持身名俱泰的方式是解除部分兵柄,将部分湘军将士遣散回家,同时把李鸿章和淮军推上前台,也使自己韬光养晦,免得朝廷疑忌;而李鸿章则将权势看得极重,占据高位不肯下来,并通过罗织关系网以自固。
曾国藩官至高位后,仍然自奉清廉,治家也比较严。据说他对女儿陪嫁品都有严格限定,不许超过。这一点,他和胞弟曾国荃很不相同,与李鸿章也不一样。
李鸿章根本不像有些媒体所说的生活简朴、为政清廉。“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讽刺的就是李鸿章(合肥人)、翁同龢(常熟人)的富有。据梁启超的《李鸿章传》记载:李鸿章“每膳供双鸡之精汁,朝朝经侍医诊验,常上电气”。而梁启超也认为李鸿章虽不像传说中那样富甲天下,但大约有数百万金之产业,在招商局、电报局、开平煤矿、中国通商银行等都有不少的股份。李鸿章“发迹”之后,他们六兄弟曾在安徽老家大量购置田产,并建造“大者数百亩,小者亦百十亩”的庄园式宅第。关于李氏家族拥有的土地,据说在最盛时期达250多万亩。这些土地,一般都是采取“万亩建仓”的办法,委托亲朋管理。现已知仅在合肥、六安、霍山等地建立的“仓房”就有几十个。李鸿章名下的田产,每年可收租5万石。据统计,李氏在合肥东乡占耕地约60万亩,占当地耕地面积的三分之二。
甲午战争期间,许多人上疏弹劾李鸿章主和误国,都提到了他的财产问题。御史安维峻揭露李鸿章避战求和的原因说,李以1500余万两白银交给了日本的一个商号经营,由盛宣怀代为经理,所以他不愿与日本“失和”,以致丢了这笔财产。
我老师道德功业,固不可言,即文章学问,亦自卓绝一世,然读书写字,至老不倦。我却愧一分传授不得,自悔盛年不学,全恃一股虚矫之气,任意胡弄,没有根底。现在真实学问,已用功不进,只好看看《通鉴》,稍知古人成败之迹,与自己平生行事,互相印证,借以镜其得失,亦尚觉得有点意趣。
从以上简单的比较可以看出,从儒家传统道德而言,李鸿章的修炼还远没有乃师曾国藩到家。但历史往往不容我们通过这样简单的比较而评优论劣,李鸿章面对晚清社会千疮百孔、江河日下的局面,也在尽力弥补和苦苦支撑,应当说,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做臣子的责任。大清的“裱糊匠”:李鸿章一生荣辱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李鸿章认为中国处于“数千年未有之变局”,面对“数千年未有之强敌”,提出“内须变法”,倡导学习西方,以图自强。他先后开办了一批近代军事工业和民用工业,逐步扩大“自强求富”的洋务事业。他还购买军火和军舰,创立北洋水师学堂,扩充淮军实力,建立北洋海军。因此有人称他为“中国近代化之父”。
诸葛长青:在清朝,李鸿章能够文武兼备,实在是一名难得人才,他的领导艺术,在清朝也是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