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青花瓷版画《明月松间照》 汪吟泉
粉青釉《高节》 陈相源
玛瑙红《山水》 韩文宝
粉彩《玉猴合家欢》 余晨洲
青花釉里红《吉祥长寿》 傅国胜
薄胎碗《百蝶图》 余欣
陶瓷花样层出不穷
时下,迷恋当代陶瓷的“粉丝”队伍在不断壮大,聊起收藏之初,他们常会心照不宣地会心一笑,默契来自一份共同的经历:初心在古瓷,遇挫之后,转向当代陶瓷。
当代陶瓷没有在古瓷的夺目光芒中暗淡,却反成了“碰壁”古瓷的藏家们的新选择,原因何在?
首先,有些藏家在接触古瓷之后,发现“侯门一入深似海”,不仅古瓷的真假很难考证,连鉴定的专家队伍也良莠不齐。资深的瓷器收藏家王清泉就走过这样一段弯路。他感叹现代的高仿品,不仅技术手段了得,而且对人的心理拿捏也相当精准。“连大小、重量都仿得跟故宫里的瓷器一模一样,假乾隆朝的瓷器比真乾隆朝的还精美,真是神仙也难断定。”
其次,如今的古瓷收藏拼的是经济实力,让许多钟爱它的人因资金短缺而止步。而当代陶瓷的价格与古瓷相比,更容易为普通藏家接受,而且可以不断诞生新“玩法”,让收藏过程变得妙趣横生。
经过一番审时度势,早在2002年,王清泉就开始转向当代陶瓷收藏了。王清泉跟别的藏家不太一样,他亲自到景德镇的陶瓷大师家里买瓷器。精明的他很快注意到,这些大师很“坏”,常常雪藏自己的精品于“深闺”,而只在外面摆出一些相对“平凡”之作。这时的他断不肯轻易出手,而是采用迂回战术,勤跑景德镇,跟大师们交朋友,再慢慢熟稔每个人的创作风格。
景德镇有专门做壶的小作坊,王清泉充分利用这些资源,开始自己设计壶型,然后请大师在上面题款作画。每位工艺师都按他的要求,画上最有自己代表特色的图案,这样让人一望便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王清泉共做了一二百把壶,花鸟、山水、人物等图案绝不雷同,栩栩如生。他还在家中亲自设计了专门陈列瓷壶的展架,朋友来了可以直接取出把玩。
王清泉的收藏“花样”独特,他自己引以为傲,故自号“壶王”。他将“壶小乾坤大,壶中天地宽”列为座右铭,因为他深知关于当代陶瓷收藏的天地还有很大的探寻空间,像这样的“花样”,将来会在不同的藏家手里层出不穷。
青出于蓝卧虎藏龙
玩出“花样”对于刚刚入门的当代陶瓷爱好者来说,段位略高,如何淘到好的瓷器才是当务之急,对此,“壶王”也自有绝招相授。
首先,不跟风,不贪名。大师之作也未必件件精品,画不出神韵的复制之作比比皆是,追求精品质量的藏家未必青睐。
那么,聚焦中青年艺术家的作品也不失明智。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景德镇有省级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的,每年会诞生几十位,如何鉴别其艺术造诣之高下?
王清泉经过多年摸索,找到“稳妥”的收藏规律:有传承、有职称而且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最具潜力。道理何在?以景德镇的高级工艺美术师王秋霞为例,她的父亲是德艺双馨的中国陶瓷美术大师王锡良先生,而父女俩又皆为赫赫有名的“珠山八友”的传人。有了这样的家承渊源,王秋霞的粉彩作品雅俗共赏,如同她的作品名字《桃花经雨香犹在》,耐人回味。类似王秋霞一样的中青年艺术家不占少数,取舍全在个人的雅好。
除景德镇的陶瓷艺术家之外,“学院派”这个创作群体也不容忽视。王清泉觉得,如今的“学院派”思想活跃,不拘泥于过去的传统,有许多创新,比如对五彩、粉彩等传统瓷器的探索,可谓是精益求精,不断生发。如今,大学教授兼大师的作品,十分受追捧。
国画牡丹“谐趣”绽放
“北京国画名家牡丹主题作品邀请展”日前在颐和园谐趣园涵远堂举办,任继民、牛朝、张大林、会然等十余位画家以水墨写意,形象生动地创作了四十余幅作品。这些以牡丹为题材的作品墨法纯熟。有的作品以极淡墨写花枝,有的在墨色中加入汁绿写叶,淡墨写花,形象生动,涉笔潇洒,天趣抒发。画家的情感泻于笔锋,多豪迈、率真之气。有的诗画结合,加深了主题的思想性;有的画中直接以笔着色渲染点画,不见勾勒之笔,简括疏略,挥洒纵横,笔不到而意连,线不写而韵生,设色淡雅,可见其写意花卉的功力。
雍正时期淡描青花梅瓶
清雍正时期的青花,一改康熙青花的挺拔、遒劲风格,代之以柔媚、俊秀,无论造型纹饰,无不贴合其“文雅精细”的审美情趣,而如“淡描青花”一种,则秀雅之至。翰海春拍推出的“清雍正青花淡描双勾竹纹梅瓶”即为此类佳作。此器造型优美,比例协调,颈部勾绘复线莲瓣一周,肩以下通身描绘竹纹,图案用笔细腻纤巧,青花发色淡雅宜人,加之胎骨细白,釉面莹润,虽轻描淡绘,然清新雅泽。此类淡描青花多见小件器皿,如北京故宫藏有多件清雍正淡描青花器,以碗类居多,如此类梅瓶大件则十分少见。
玉雕奇葩“百宝嵌”
“2013中华玉雕精品展”近日在中国地质博物馆拉开帷幕。玉雕名家安海江在玉料上用翡翠、松石、玛瑙、宝石等镶嵌成人物或花卉,栩栩如生,形成独创的玉雕工艺奇葩――百宝嵌。安海江在玉石底板上开槽,把分解好的零件依次精确嵌入,达到完美的艺术效果,最终恢复了玉雕“百宝嵌”工艺,创作了具有明清复古风格的作品。马进贵的金银错工艺品则是将纯金、纯银拉成细丝或压成薄片嵌入玉器图案中,后又经过打磨、平整、抛光、磨亮等工艺,流程之繁复、制作工艺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刘大为师生展出“水墨方阵”
“水墨方阵――中国国家画院刘大为工作室首届访问学者师生画展”6月1日在一得阁美术馆举办。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不仅在个人创作上工笔写意兼精,同时在美术教育上更是德艺双馨。此次画展,将集中展出刘大为、任惠中、王春乐、陈联喜、李勇士、马成武、张权、邓勇平、王俊杰、何军委、赵曼11位画家创作的精品画作100余幅。
创新为当代陶瓷增色
中国有几千年的陶瓷历史,那么当代陶瓷在创作上还有多大的表现空间?它与古瓷相比,传承和创新又体现在何处?为了进一步了解其中的“乾坤”,笔者走访了艺术品策展人于红河先生,他最近正忙于筹备《瓷韵春华》――第八届当代中国陶瓷名家精品展。
通过每一届展览、请艺术家们亲自现场表演,于红河对当代陶瓷的发展之路深有感悟。他认为艺术家要想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必须要走传统与创新相结合的道路。于红河以青花、青瓷、综合装饰等瓷器类别,诠释了当代陶瓷的新变化。
光影青花
从不经意到着意的追求
青花瓷始于唐宋,经历过不同朝代的审美更迭:纹样繁复、层次多样的元青花,工整细腻、优雅富丽的明青花,率意洒脱、题材丰富的清青花。及至现代,似乎穷尽了各种风格、各种题材的青花,仍然在艺术家的探索中不断“惊艳”登场,时下的青花,让人们找到了传统和时代的新契合。
例如国家一级美术师汪吟泉先生的“光影青花”,艺术语言鲜明独到,尤其是釉下填白技艺的成熟运用,三维空间的表现手法,打破很多传统的限制。他重视突出光影效果,缭绕的云雾在他手中诞生出“气蒸云梦泽”般的生动质感。汪吟泉只创作自己游历过的山水,那幅山水瓷版画作品《明月松间照》既真实又空灵,远景、中景、近景层次鲜明逼真,朦胧的月色诗意盎然,潺潺的流水似有回声。因为表现“雨、雪、雾、夜”难度很大,所以古人很少在青花作品中创作这样的内容,但这正是汪吟泉的强项所在。
汪吟泉早年师从于陶瓷大师段茂发,之后从事舞台美术工作三十余年,再返陶瓷创作。正是这段特殊的舞台美术创作设计经历,启发他将西画理念融入到青花的装饰技艺中,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由最初不经意的尝试,到着意的艺术追求;由对传统的继承,到融合现代艺术的实践,偶然与必然像是创作的两翼,激发着艺术家创新的灵感,把青花的表现力提升到一个崭新的水平。
青瓷
再次打动人心的纯粹之美
青瓷的艺术水准在宋代就已登峰造极。如今,当代青瓷之美又为何再一次打动现代人的心?于红河认为是它的纯粹性带来的沉静之感,在“花哨”的陶瓷世界里一枝独秀,也是现代人稀缺的一种精神气质。
青瓷在古代常作为日用品出现,“命运”随着统治者的审美嗜好而“随主沉浮”。当代的青瓷,在釉色和器型上跟古代有很大不同,这种不同便凸显了当代青瓷的魅力。
从釉色方面说,比传统的青瓷色彩更丰富。同样是梅子青或粉青瓷器,颜色上却千差万别,细微之处见高下。在青瓷的发源地龙泉,每一位创作者的釉色都是独创配方,秘不外传。生于青瓷世家的陈相源,就以“薄胎厚釉”闻名。在青瓷的创作历史中,三到四毫米的釉,几乎无法烧制,陈相源却继承了父亲的“厚釉”特色,让创作在自己的手中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所以他的瓷器作品色泽动人,远看晶莹无瑕,近观水润如玉。
除了釉色之外,器型的创新是当代青瓷的另一动人之处。以陈相源的作品《容天》为例,它瓶口很小,却收得非常有气势;“肚子”很大,似有吞吐天地之气概,这种完美的造型堪称精品。
而作品《高节》的创作灵感则来自古代的御赐赏瓶,但古代的赏瓶常常用青花而非青瓷,寓意像莲花般清廉。陈相源从青花借鉴而来,化用古人之意,而且将瓶颈着意设计成了竹节纹,使作品典雅沉稳。
综合装饰变化无穷
综合装饰是单色釉、复色釉和多种色釉材料综合体的运用,往往融合了两种以上的装饰种类,最常见的有青花和粉彩的组合,粉彩和新彩的组合,高温颜色釉和粉彩或青花的组合。既能表现釉色自然流动的抽象美,又刻画了生机勃勃的具象美。现代人在这种组合上,往往比古人更灵活,审美也更多元化,不少是古瓷中不曾见过的。
高温颜色釉瓷器是景德镇的四大名瓷之一,釉料经高温窑变后产生了璀璨的光色。在瓷器历史上,色釉器皿多为单色釉装饰,直到上世纪70年代后,才发展了以色釉表现具体形象和内容的技法。这种色釉的“流变、釉变、窑变”常常神秘莫测。能够使釉色明朗、层次分明则需要非常高超的技术。在这方面,堪称一绝的是生于景德镇的余水贵。他早年师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余仰贤先生,作品追求陶瓷材质的肌理与变化,对釉能流到什么位置、流成什么形状胸有成竹,然后再根据形状设计画面。他的作品《长空鹤鸣遍山红》,对色釉的控制,有巧夺天工之妙。
余水贵的作品,常将高温颜色釉和粉彩结合,赋予画面丰富的颜色,彩虹釉如梦似幻,无论是春山含笑,还是落红秋水,都有一种浪漫气质。这种气质也是一种当代人的精神,反映在瓷器中,构筑一段新的历史。
对于中国当代陶瓷的魅力,陶瓷大师李菊生有过精妙的比喻,他说学西画在人生的创作中只是一段回忆,像一个美丽的情人擦肩而过。油画再好,是西方的,只有陶瓷,是我们中国的,所以弃油画而转陶瓷……这其中便揭示了留守传统之根与时代创新的微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