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本诗集或词集,就仿佛走进了一座瓷器馆,优雅、高贵的瓷器穿越时空,静静地展示它们的美。瓷器带着岁月的味道,什么都不能掩饰它们的光辉。诗词无论典雅,活泼,庄重,灵动,都动人心弦;无论长短,都精致细腻。只有中国,沉淀了几千年的文化底蕴,才能造就这样伟大的美的融合。
中国古诗词讲究对仗,讲究押运,讲究形、音、意的完整统一;瓷器讲究形态,讲究对称,讲究形态、花纹、色彩的和谐。
瓷器讲究用料,上好的泥料是千百年地质变迁、土质沉积的结果,有了好料,想做什么,信手拈来,再细细的塑形,上彩,描花,精打细磨,直至烧成出窑。诗词也是文化沉积的结果,中华那博大精深的汉字,每一字都是一首好诗词的精炼之“料”,而后再经反复推敲凝练,方可成就千古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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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和瓷都讲究韵味,火侯不足,意犹未尽;火候太过,犹显不及。只有炼成“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才是最佳状态。诗和瓷的灵感之作,是用料,手法,火候都恰到好处,仿佛无意之间,却又浑然天成。
二者都是中国人的哲学,无论长短大小,悲喜情仇,都不能失分寸、坏方圆。一首诗看来几十个字平淡无奇,意味却一延千里,像中国的象棋,尺寸之间的棋盘,承载着金戈铁马,平淡间,是杀气腾腾,气象万千;一个瓷器,看起来美观大方、样貌端庄,内涵中却透露着更多的深意,如象征中国精神文化的历史故事图,又如颜色、用料所代表的等级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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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产生始末就能看出古诗词与瓷器是多么的如出一辙,更有佳者,是发现其共同之处,于是索性将其统一,于是便出现了很多咏颂瓷之精美的绝妙诗句,将这种浑然天成之形式巧妙地融合,将这种艺术之美推向极致。
“何年碧像灵岩栖,踏碎琼瑶尽作泥。烨烨宝光开佛土,晶晶白气压丹梯。”明代陈凤鸣的这首诗就是用来赞美德化窑瓷器的赞美;“白釉青花一火成,花从釉里透分明。可参造化先天妙,无极由来太极生。”清代龚轼的这首诗则描写青花瓷制作之玄妙。类此种种不胜枚举。还有将诗写于瓷器之上,寓诗于釉色之中的佳作,也是二者艺术融合的形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