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的理念源于中华民族的传统朴素,这种传统朴素就体现在手工业上。我们知道中国的中古时代社会优于欧洲,除了宗教问题,关键是手工业发达,这个手工业不仅为我们带来了基本的生活需求,也带来了幸福指数。
中国史前至明清时期的手工业包括25个种类:
石器工业、木器加工业、骨角蚌器加工业、陶瓷制造业、青铜冶铸业、铁器工业、钱币铸造业、金银器加工业、漆器制造业、玻璃制造业、纺织业、皮革加工业、服装加工业、制盐业、酿造业、制糖业、制茶业、油料加工业、车船织造业、造纸业、印刷业、织造业、采矿业、火药制造业、文具制造业。
除了制作陶瓷以外,对于有残损的陶瓷我们也有多种修缮方式,锔瓷就是首要的修缮手段。过去在大街小巷都会听到锔瓷匠的吆喝声,但今天没有人再用锔过的锅和碗了,因为随着社会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陶瓷器皿作为一种普通家庭用品,广泛流通于市场。
各种锔瓷
西方对残损瓷器加以改造再利用,跟我们传统的锔瓷有很大的不同。残缺是美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墨子有云:“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世间种种,虽无十全十美,但残缺并非意味着枯槁湮灭。换一种视角去审视残缺,才能发现残缺之美。
残缺美的代表——断臂的维纳斯
瓷本身代表着古人的生活态度,而锔瓷这一行当,正是从这样的传统观念中诞生的。不过,最早的锔瓷活儿,仍旧是修复的手艺居多,还未及达到“艺术”的层面。
到了清朝乾隆盛世的时期,锔活分成了两类,一个是常活,也叫粗活。通过锔盆、锔碗、锔大缸的锢炉匠为生活用品进行修复。而另一类则是经过艺术加工专为达官贵族享乐而服务的锔瓷细活,也叫秀活。
金缮,日语发音为“Kinstukuroi”,意思是用天然生漆将破碎的瓷器修合后,再在表面施以金粉或者金箔,使其赋予新的装饰语言,容易被大众所接受。金缮被广泛用于日本的传统瓷器修复之中,本质上属于漆艺的范畴。用世上最贵重的金属来面对缺陷,精心修缮,面对缺陷不去试图掩盖,反而把它看作是一种在缺陷中寻找美的艺术。
金缮作品
锔瓷工艺是善于修复陶瓷的裂缝和冲线等缺陷,由于需要打孔,会对器物造成二次伤害。但修复后的器物结实耐用。而金缮适合修复陶瓷的缺肉、飞皮等缺陷,可金漆粘合部分遇热水会有破损的危险。现代陶瓷艺术修复经常将二者结合在一起,以扬长避短,让残缺的瓷器散发出独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