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国务院公布的终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名单中,孟玉松之名赫然在列,原因在于其对汝瓷传统工艺的复原;25年后,还是因为汝瓷,汝州市又有一批人享受到国务院特殊津贴,李晓涓身在其中。
不过,外界人甚少知晓,孟玉松与李晓涓是婆媳关系,也是汝瓷著名品牌——玉松汝瓷的第一代和第二代掌门人。从孟玉松到李晓涓,玉松汝瓷实现了薪火相传,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这项荣誉也是对其二人坚守汝瓷文化传承的一种褒奖和肯定。
孟玉松:复原传统汝瓷,再现工匠精神
提及孟玉松,汝瓷圈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其身上,有着无数的荣誉和光环:曾数十次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斩获中国陶瓷艺术大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等多项重量级荣誉;研究成功了天蓝釉、汝瓷十七号豆绿釉,荣获河南省科技成果奖;研究成功了汝瓷天青釉和汝瓷月白釉,通过省科委和轻工部组织的技术鉴定会,获平顶山市科技成果一等奖……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孟玉松对于汝瓷的热爱。
1973年,为了响应周恩来总理“发掘祖国文化遗产,恢复汝瓷生产”的号召,孟玉松在“一无设备、二无药品、三无真品可借鉴”的情况下,积极筹备建立汝瓷实验室;与此同时,为了从一个“外行”真正转变成为一个“汝瓷人”,孟玉松一方面虚心向省内外的专家拜师学艺,另一方面也不间断地从书籍杂志中吸取营养,这一干就是40年。
通过走访汝州所有的窑址,对古瓷碎片进行反复的化验分析,在上千次实验之后,孟玉松终于掌握了汝瓷的配方。豆绿釉、天蓝釉、天青釉等传统汝瓷烧制工艺在其手中一步步重新焕发生机。
到了1997年退休时,孟玉松已经成为国内汝瓷界最顶尖的专家之一。即便如此,孟玉松对于汝瓷的发展依然不十分满意:“我觉得汝瓷虽然研制成功了,但离真正的汝瓷还有差距,仍需继续提高和发展。”
对此,孟玉松一方面立足现实,开创玉松汝瓷,积极参与汝瓷相关规则的制定,重视汝瓷质量,追求工匠精神,让汝瓷文化得以名声不堕;另一方面着眼未来,推动汝瓷文化的传承与创新,让汝瓷技艺在后一辈人中得以流传,其儿媳李晓涓就是其选定的汝瓷传承人。
李晓涓:传承汝瓷文化,创新汝瓷工艺
如果不是有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这件事,或许许多人并不知道李晓涓其人。但实际上,作为汝瓷界的后起之秀,李晓涓已经斩获了高级工艺美术师、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河南省陶瓷艺术大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中国工艺美术协会理事、中国陶瓷工业协会理事等多项荣誉称号。只不过,为人低调的她,在汝瓷技艺传承和创新方面不断深耕,以期拿出更多优秀的汝瓷作品。
从小耳濡目染,李晓涓对于汝瓷早已痴迷不已。而在孟玉松的倾心教导下,李晓涓的汝瓷技艺得以突飞猛进。除了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外,李晓涓还善于学习总结,勤于思考创新——
在跟随孟玉松学习汝瓷烧制技艺的同时,李晓涓还向汝瓷鉴赏家、收藏家袁海清老师学习古陶瓷鉴定;参加中国工艺美术国家级培训项目“禹州陶瓷高级研修班”、郑州轻工业学院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培训班等不断学习深造;甚至,为了学习造型艺术,还远赴江西景德镇请教同行……“传承有序,方能厚积薄发”,李晓涓接下来在汝瓷制作工艺方面屡屡取得新的突破。
汝瓷之美,在于造型和釉色两相得,当“青如天、明如玉”的釉色和古典的洗、盘等造型结合在一起,会呈现出一种极致的韵味。基于此,李晓涓在传承古代釉色,吸取清凉寺粉青釉和汝州张公巷翠绿釉釉色的同时,在汝瓷的造型上进行了创新,制作出《虎枕》、《捧盒》《疏影钵》等珍品。
而在这些作品中,李晓涓创造性地运用了多种工艺:比如跳刀工艺——在高速旋转时,刀具在泥坯上抖动,可以形成了独特的纹路,使汝瓷作品实现“静中有动,动静结合”的艺术效果;把传统手工拉坯和捏塑工艺相结合,用捏塑手法制作花卉鱼鸟,贴塑到素坯上再入窑烧制,可以清晰的展现出了汝瓷作品的立体感;开发出湿修坯技术,解决了汝瓷泥坯变形问题……
正是由于使用了以上这些新工艺,李晓涓才能将釉色、造型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最终形成拥有鲜明个人艺术色彩的作品。因而,其创作的《虎枕》才能被英国珍宝博物馆收藏,《捧盒》荣获第12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展百花杯银奖,《疏影钵》也被外交部定为外交活动国礼……一时间,李晓涓亲手制作的汝瓷作品炙手可热。
不过,李晓涓也看到,汝瓷发展到了今天,一些器具、造型已不符合国人的日用习惯,仅仅只能沦落为陈列瓷或工艺瓷,这对于汝瓷文化的渗入日常生活十分不利。因而,打破原有的造型和藩篱,开发出更多的汝瓷日用品,让生活品艺术化,让艺术品精致化,方能让汝瓷在新的社会环境中获得长足的进步。
为此,经过不懈的努力,李晓涓开发研制出汝瓷生态瓷泥专利技术,配合特殊工艺烧制出来生态瓷系列产品,透气性良好、吸附性增加,对改善口感有奇特的功效。许多资深“酒鬼”认为,用玉松汝瓷生态瓷酒杯饮酒,轻闻则淡香、入口则绵爽,回味则悠长。而爱好吸烟的人士发现,将香烟装入汝瓷生态瓷烟罐5天后,烟味入喉不再那么暴戾,且味道甘滑柔和。
孟玉松得其“真”,李晓涓得其“新”,玉松汝瓷两代掌门人薪火相传,向众多手工艺人揭示了汝瓷文化传承的真意。然而,若想再现“青瓷之首,汝窑为魁”的风采,还需更多后来人为此付出更多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