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记得,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许多城市的小巷里依然会传出“锔缸锔碗锔大锅”的吆喝声,这是锔瓷匠挑着担子在走街串巷招揽生意。每每这时,家里的老人就会将家里磕碰坏了的锅碗拿出去修补。
说起锔瓷,称得上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修复起来的技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歇后语就是从锔瓷手艺中得来的,在古代名画《清明上河图》里,就有街边“锔瓷”的场景。
眼下,走街串巷的锔瓷人是再也看不到了,但锔瓷手艺作为瓷器修缮的重要手段,却随着“收藏热”而变得越来越珍贵。据专家介绍,锔补修复瓷器行当的产生,与中国瓷器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
有史可查,这门手艺最早是出现在宋代张择端的巨型手卷《清明上河图》中,画面中描绘了锔匠做活的一幕。锔瓷行当经历了宋、元、明、清、民国、新中国,跨越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影响了中国多少代人的生活。
锔瓷在民间被称作“锢炉匠”,最初是为谋生而产生的一门手艺,是“街挑子”的一员。在古代,瓷器是绝对的奢侈品,每当一件瓷器破碎后,拥有者便无计可施,留着无用,弃之可惜。于是,匠人们在实践中总结、理顺、规范出一套合理的锔瓷技艺,发明了独一无二的“金刚钻”和“锔钉”,继而便产生了锔补修复瓷器这一行当。
到了清朝乾隆盛世时期,锔瓷开始分化为两大类,即常活和行活。常活又叫粗活,纯为民间生活用品为主的锔瓷修复粗活,通常被称作锔盆、锔碗、锯大缸的锢炉匠,所用的工具金刚钻、锔钉都比较大、粗糙、单一、是清一色的铁钉。
而行活则是专为达官、王爷、贵族、八旗子弟们享乐而服务的锔瓷细活,也叫秀活,所用的工具金刚钻小巧精致,锔钉完全用民间绝活锻铜工艺加工而成,美妙绝伦,有花钉、素钉、金钉、银钉、铜钉、豆钉、米钉、砂钉。由于有了锔匠精美绝伦的锔瓷细活,使得那些达官、王爷、八旗子弟们在享乐中兴起了“锔活秀”。
“锔活秀”很快在古董、古玩行里有了“一席之地”,由被动修补而转为主动作秀,由单一的锔补转为锔补修复、嵌饰做件、镶包配饰等艺术魅力独特的一门绝活技艺,成为古董、古玩行里古旧老瓷器作秀的一门专业行当。
让破碎的瓷器复原“重生”,让残缺的古代瓷器散发出独特的美。如今,锔瓷技艺已成为传承、修缮、抢救中国古代瓷器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