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考上一所在本省还有点名气的师范院校,受高中时代的影响,认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便想应当考研究生才是上进的表现。后来发现,所谓“考研”如同高考一样,还是只考记忆力的,备考的过程如同高三一样,读研的过程与本科时代也差不了多少,剪刀加浆糊,搞定一篇论文,OK,这同自己心中的理想差得太远了。于是便决定不再考研。
期间,读了一些名人传记,看到他们的传奇经历,很是佩服,于是,也决定了自己毕业后的出路——打工。当时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能力在哪里都会出人投地,没有能力,在哪里都是行尸走肉,趁着年轻,索性去赌一把。当时高唱“我拿青春赌明天”,便开始等待毕业的那一天。
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2000年春天。临近毕业了,大家开始找工作了,我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到哪里去打工呢?北京?天子脚下,关系网密集,外地人没有关系,还难混出名堂;上海?中国的经济中心之一,但上海人太排外;广州?一是气候温暖比较适合我,二是改革开放的窗口,观念新,三是广州人比较务实。呵呵,就这样,我便决定到广州来看一看。
当时我只是在地图上知道广州的大概位置,其它一概不知。
大概公元2000年2月21号,经过简单的准备,便启程了。
当时有些激动,有些迷茫,沉得自己有点儿像小说中独自闯江湖的侠客,除了一腔热情,其它一无所有。
上火车的时间在晚上10点多,在登上火车的刹那,看着车站上的点点灯火,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此一去是吉?是凶?前方等待我的是幸运还是磨难?一切都是未知数。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愿上苍庇佑我吧。其它的倒也没有多想,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当时是春节过后,车上人很多。那时列车还没有提速,还是那种老式的窗户可以打开的那种列车,好生奇差,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而且还不能舒服的站着。大概只有一双脚的空间,其它地方都是人。如果一个人坐久了或者躺久了,站一会儿是一种享受。可要是一连站上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地方让你动),对人来说那可是一种摧残。要命的是,当时是晚上,正是别人在床上舒服的做美梦的时刻,可怜的我只能在摇晃不停的火车上在只有大约两块砖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
大约两三个小时之后,双腿又酸又疼,怎么都不舒服。慢慢的,像灌了铅一样,只有强打精神,实在撑不住 了,就站着打一个盹儿。可列车猛然来个刹车或剧烈晃一下,便会失去重心。只能强打精神,当时真想找个东西把眼皮支起来——就象《猫和老鼠》上的汤姆猫一样。最难熬的是零点到凌晨五点钟这段时间,在与疲劳和困乏做过激烈斗争之后,反而不觉得怎么困了。
大概到了第二天早上8点钟,有人下车,终于找到了一个三人座位,在一个角上可以坐一会儿了。大概只有巴掌那么大一块儿地方,坐的时候只能用双手撑着膝盖,不然根本坐不住。而且这样的“座位”也只有和别人轮流坐。
经过这十个小时的“站岗锻炼”,使我几乎虚脱了,今天想起来,每年春运期间那些急着回家的乘客—尤其是所有的农民工兄弟乘坐的“民工专列”,其情况之恶劣恐怕要远远甚于我当时的遭遇——所有怀着梦想出来闯荡的人们,在经历了酸苦辣之后,究竟有多少人尝到了“甜”呢?
想起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通俗解释——你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两个小时感觉就象2秒钟,你和一只老虎坐在一起2秒钟就象两个小时。2000多公里的路程,简直是度秒如年啊,在历经31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广州 火车站。
莫名的兴奋暂时掩盖了旅途的疲劳,提着行李走出检票口,迎面而来的黑压压的人群是广州给我的第一印象,其次是马路上繁忙的车流和巨大的噪音,再就是广州火车站顶上那“振兴中华 统一祖国”八个鲜红的大字,当时我想,这恐怕是全国惟一的“统一祖国”的宣传语了,顿是有点儿文革的感觉。
虽然到达了目的地,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为了说明自己当时的处境,特引用一篇文章来说明一下当时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