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的诱惑
合资的母公司之间貌合神离,彼此在利益上不一致。但逐渐没落的生存状态以及巨大的财务压力,又使得它们产生“傍华为技术,让自己老树开新花”的需求。华为的技术、商业操作能力,能为这些跨国公司迅速地做大业务量。
“华为在合资过程中过于注重母公司的利益,这意味着合资公司一般来说都会短命。”Frost & 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如此判断,“如果业务做得不好,华为可以断尾求生;如果业务做得好,华为则会自己全力扑向该市场,而合资公司则溢价出售。” 既然华为如此“霸道”,为何会能赢得跨国巨头们的青睐与厚爱呢?华为的诱惑力到底在哪里?“华为的技术、商业操作能力,能为这些跨国公司迅速地做大业务量,而使得这些公司的财务报表能满足股东们的需求。”
最为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华三。
据了解,华为自1998年成立以来,每年的研发投入都保持在销售额的10%左右。2006年,华为的研发经费高达59亿元人民币,占当年企业营收比重的8.9%。多年在技术上的持续积累,使得华为在2006年共拥有的专利为2575项。2006年华为提交的国际专利申请,甚至超过了美国思科公司,达575件。
而华为的某中层则认为,正因为华为在合资中具有独特的技术吸引力,使得华为在合资过程中,拥有了很强的“话语权”。“过去的中外合资企业往往是‘市场换技术’,而以华为为主导的合资公司改变了这一点,不只是‘技术换市场’,还可以‘技术换资本’。” “赛门铁克在存储和安全上的技术积累和经验要比华为丰富。”电信咨询师谭炎明和熟知华为内幕人士都认为,华为对它的独特诱惑力在于,华为极强的商业操作能力和执行能力。而且,这次合资,华为是它在一个互补领域的强强联手。不存在母体利益冲突的包袱,双方目标一致。从理论上来讲,“华赛”合力要大于以往的合资公司。 “资本棋”衍变 华为独特的“资本棋”是在其高速膨胀的过程中,逐渐衍变形成的。华为从来就熟谙合作与资本之道。 在华为成长的初级阶段,华为推崇的是独立自主和与国内合作的“民族主义”。华为通过和三、四级市场的邮电局(当时电信尚未拆分出去)成立合资公司,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模式,“从‘列强’手中夺得第一桶金”,后来华为将这些以分公司形式存在的合资公司的股份悉数收回。 而2001年,华为首次以出售的手段,解决了国内过冬取暖和主营业务大发展的钱粮问题。任正非将当时很赚钱、但和华为核心业务关联不到的“安圣电器”卖给爱默生,兑现了7亿美元(57亿元人民币)。作为一家非上市公司,华为筹集资金最有效的思路,显然就是“孵化一条能赚钱但是与主营业务关系较疏远的产品线——合资或者独立——卖掉或上市”。 与此同时,华为的“门户”逐渐开放。曾有研究华为的专家公开透露,任正非做大华为的想法是,与世界级企业建立整体的战略资本关系,让华为在国际化和向世界级企业迈进的道路上获得更全面直接的支持。华为试图通过“先私募引入战略投资者,再整体上市”的基本路径来借船出海、做大华为。 2001年开始,华为广泛地与IBM、摩托罗拉、英特尔、马可尼、NEC等美国、欧洲、日本的国际大企业接触,打算出让25%~30%的股份,同时吸收5~6家企业投资入股并成为华为的战略合作伙伴。华为希望在完成私募后,去海外整体上市。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并拥有控制权,华为设想每家战略投资者的持股比例均不能超过5%。 任正非甚至亲自与IBM洽谈。华为只考虑策略投资者的资本会得到增值的合作,而没有考虑技术、市场交换方面的合作。而IBM当然认为如果是IBM占小股的合作模式,就必须和华为的核心业务的合作一起考虑才行。投资与业务和市场方面的合作不是分开的,而是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