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我读研究生期间的事情了。研一的课比较多,时间安排很紧。从研一下学期开始,由于非典,学校课停了几个月,我在一个翻译公司做兼职的工作,翻译了一本关于项目管理方面30万字的书,收获有三:一是挣了笔稿费,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嘻嘻,无非就是衣服什么的,没有追求啊,惭愧中);二是对项目管理知识了如指掌;三是让我至今读英文的速度和读中文一样。
研二上的课不多,可是作业很多,所以啥也没干只安心读了一段时间书。到了研二下学期,一开学拿到课表,我发现课程很松,于是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想找工作。不完全是想挣钱,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在学校呆久了,慢慢会与这个社会脱节,思想力上升,行动力下降。
我找了将近一个月的工作,然后进入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这个公司主要策划运作一些大型中外文化交流的项目,在欧洲几个城市还设有办事处。选择进入这个公司,纯粹是由于我面试的时候在会议室被四面挂满的照片和海报所吸引的——墙上展示着公司历年在国内和欧洲所做的项目活动现场,真的让人非常向往。
经过几次面试和考试,我顺利地进入了公司,我的职位是项目经理。我上班的第二天,总经理便去德国出差了。因为这一个月没有什么大型的项目,所以公司每一个人都很轻闲。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我每天工作便是给国外客户回几封信,接几个电话,然后翻译一点资料,或者看看以前的项目报告等等。每到下午,公司的女孩子们就开始在茶水间煮咖啡,有人在楼下超市买来点心,大家开始喝下午茶。我们端着咖啡,站在窗前,沐浴着阳光,俯视北京最繁华的CBD区,然后打开音乐、聊天。这样的日子让我都迷惑了,甚至不争气地惰性大增,心想,这样的工作即使没有什么建树,但舒舒服服的也很不错啊。
舒服了半个多月后,总经理回来了。回来的当天,就组织大家开会。他从欧洲带回来很多项目,然后大家开始分派任务。总经理年约四十,在奥地利长大,有着与这个音乐之乡极不相称的火爆脾气。那天会上就雷霆万钧(不夸张,是咆哮)地骂了两个同事,一个若无其事,一个哭了。然后开始谈我的工作,如排山倒海一般一口气交给我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项目,每个项目分别有一大堆资料文件。我不敢大意,脑子飞快地转着,笔刷刷地写着,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晚上回来,我又像个小学生一般,硬是将每一个项目的情况(联系人,人数、时间、地点、进展情况等等)记下来了,因为我估计总经理明天会跟我再谈。
我没有估计错,他第二天单独跟我在会议室开会,我表现不错,每个项目情况和我的处理方案一一向他道来,他需要的资料也从我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里迅速找出来给他。看得出来,他还很满意。然后,他让我拟几份协议和信函,都是给某国国家旅游局官员或使馆官员的(他第一外语是德语,英语据说不灵)。末了,嘱咐我写完给他看看。
信函写得很快,协议我参照了以前的范本,修改补充,有的是干脆重新写,都快下班了,我才做完。按照他说的,我发给他,让他先看一下。然后,我的灾难开始了。我接到电话让我进他办公室去。